锌镉熔融

隐秘之匣

嗷呜3:Rahika

【PB】限时交易(END)

 来,给@ToTo 的点文终于也到了末尾,终于可以点亮这个艾特了。停停写写一个月各种夹带私货x终于把属于我的他们的故事写完了。PB真是又冷又甜的一对,我爱他们!点文重点的一部分看来要放到以后的番外了,前文做了一个合集方便点击,感谢看到这里的PBer和MWer。我们下次再见。

限时交易: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十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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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esse吹了声口哨,他倒是神态自若的样子,走过来把手里的袋子放下。 

Pearl能感觉到Bernie明显僵了一下的身体,但他把脑袋埋在Pearl胸口并没有动弹。 

这样的演技太拙劣了。 

Pearl轻轻叹了口气,但他只是拍了拍Bernie任由他这么抱着。 

Jesse在一边顾自核对药品的名目然后嘱咐Pearl按时让Bernie吃药,他做这一切顺理成章得恰到好处,让Pearl生出一种莫名的无力感来。 

临走,Jesse拍了拍Pearl的肩膀,“佣兵,有机会我们得谈谈,”他看了Bernie一眼,笑了笑,“不过不是现在。” 

等到门又落锁,Bernie才放开Pearl,他吸了吸鼻子,“对不起,佣兵。” 

这道歉来得晚,恐怕连他都分不清是为哪一次的做法道歉——是为很久之前那个把Pearl卷进事件的夜晚或是就在刚才当着Jesse的面赤裸裸的利用。 

他躺回病床上去,整个人陷入沉默的焦躁,伸出被子的那只手不停拽着那根脱出来的线头,可他又没法把那根线头真的扯断,所有事情都像这线头一样,都没法被轻易扯断。 

“你可以杀了我,佣兵,”Bernie哑着嗓子说,“我已经没什么用了。” 

这是句真话。 

作为黑客或是作为一个DJ,Bernie似乎都将就此陷入一蹶不振,他醒过来之后一直表现出这样满不在乎的态度,然而他就是很害怕——完全掩饰不了。也许Bernie就是这样一个人,不习惯让别人分担自己的恐惧、不习惯编排那些超出他设想范围的事——他永远只能在自己写的剧本里游刃有余。 

Pearl坐到一边的椅子上,他看着背对着他躺着的Bernie,背影单薄,毫无防备。 

Pearl给自己灌了半杯水以便能完整把接下来要说的话说明白。他先问Bernie关于Jesse,“你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是吗?你喜欢他?” 

Bernie没做声。 

Pearl又说,“Ice总说我不会洞察人心,我想也是,但就算是这样的我都知道他对你再好,再护着你,可他心里没你。” 

Bernie沉默良久,叹了口气,这一叹气像是这个秘密终于有了一个出口,他说,“我知道。” 

“你…特别好,”Pearl说,“我的人生,似乎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已经知道该怎样拿刀怎样装卸子弹,我的生活每时每刻都是残酷的战场,受伤了自己包扎,生病了挺挺也就过去了,一直都是这样,冷冰冰的,一成不变。”他咽了下口水,靠上椅子的靠背,“你改变了我所有的轨迹,在遇到你那天我还失着眠需要靠酒精过日子。Bernie,不管你究竟是怎么做的打算,不管我被你算计了多少次,即便我有很多机会知道真相,但是你看,我真的知道之后我还是会来救你。”Pearl开玩笑,“你要知道我救人都是按分钟算钱的。” 

“你说这些,”Bernie问他,“是想让我知道你和Jesse的区别?还是说是想让我清楚自己有多对不起你?” 

他这话问得伤人,至少够扎Pearl两刀,但是佣兵料到了这一点,他说,“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至少你对我而言非常重要。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喜欢一个男人。”Pearl站起身来,他如释重负,“你很清楚Jesse对你的态度,要我说Bernie,你就是个自私自利的胆小鬼,不敢放开也不敢抓紧,你不可能永远活在自己的剧本里。” 

Pearl这话说给Bernie听也说给自己听。 

“都是一厢情愿。” 

佣兵眼眶红红的。 

他到底还是败在Bernie手上,如他最初所说,玩头脑或是心理战他永远不如黑客,所以他和Bernie道别,替他盖好被子,俯身亲吻Bernie的鬓角,然后说,“你好好休息,我下次再过来看你。” 

一直到他离开数刻钟,Bernie才反应过来,这次佣兵没有说“明天”或是某一个时间点。

也正如这个没有给出的时间点一样,佣兵再没有出现过。 


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已经需要追溯到数十天前,那时候Pearl还什么都不知道,他还和Bernie一起在深夜的街道偶遇两只猫。 

Jesse每天都过来陪Bernie一会儿,一边嚼着泡泡糖一边和他聊天。 

Pearl这个名字就像一个偶然出现的符号一样,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点一点被擦掉,仅仅留下一点点痕迹证明他这个人确实出现在他们的生活里过,然而这一点点终于就像一根引燃森林的火柴一样引燃了Bernie。 

这会儿Bernie的纱布已经都拆了,只是眼睛还不太睁得开,恢复期眼睛总是痒,又不能碰,只好让Jesse给他找了块毛巾敷着。 

“我是不是真的错了?”Bernie这么问Jesse。 

人毕竟自私,失去的东西总比得到的要珍贵得多,譬如Pearl彻底消失之后,Bernie才开始异常怀念起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来。 

后者不置可否,翘着二郎腿说,“你错的事也不在乎这一件两件了,但是我很欣慰,你终于知道你错了。”他揉了一把Bernie的头发,“唯一让我觉得你们扯平的事就是他的不告而别,不过没关系,等你好了,就去把他找回来。” 


等Bernie出院实际上冬天已经快到了。 

他和Pearl一直没有联系,很多事情他想当面和他说明白,然而等他到Pearl住的地方,才被告知佣兵已经搬走很久了,这间房子已经转租给了别人。 

Bernie下楼的时候被绊了一下一个踉跄,他干脆就此在楼梯上坐下来,时隔多年,这不可一世的黑客,再次被抛弃了。 

他觉得有些呼吸不畅,耳鸣和头晕接踵而至,脑子里开始疯了一样转小时候的走马灯——屋檐底下挂着的灯、被风吹得吱吱呀呀的门、说要去买圣诞礼物然后一去不回的父母,以及被他亲眼目睹的装在箱子里的尸体。 

他被抛弃了,而不告而别的人死了。

一直以来回避的事情还是发生了,这都是他自作自受——遇到佣兵也许是他的剧本唯一的一个漏洞。 

Bernie回店里,他去找Jesse,一句话都说不清,光是抓着他的手臂发抖,Jesse给他拿了药,“忍忍别哭,你的眼睛不能哭。” 

Bernie深呼吸了好几下,就着茶几上放着的水把药吃了,他说,“他走了,”Bernie闭了闭眼睛,“他可能死了…” 

Jesse打断他的话,“不可能,”他坐到Bernie身边去,“他只是离开了知道吗?你可以找到他,Bernie,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。”Jesse拍拍Bernie的背,“你是一个黑客,没有人能离开你。” 

Bernie缓了很久,耳鸣终于有所减轻,他抖着手点了好几次才点开和Pearl的对话框,最后的信息还留在一个多月前,“我要去找他,”他说。 

有可能他才是离不开佣兵的那一个。 

许久没碰的设备被一一打开,Bernie从Pearl的账号入手,开始侵入他的生活,他给每一个节点做标注,花了三天做出一条轨迹来,定位系统突然亮了红点,Bernie盯了一会儿,反应过来那是那个硬币——那个由他交给Pearl,然后被九龙拿走的硬币。 

红点和轨迹最终的走向重合。 

他把那个硬币拿回来了。 

Bernie起身收拾东西,他给Jesse打了个电话,“我定位到了,在卡什。”他停了一下,似乎还没想好接下来的话怎么说才好,Jesse就笑,说,“你去吧。” 

Bernie吸了吸鼻子,“这次我会好好道歉的。哥哥。” 

他买了凌晨起飞的机票,奔赴机场的时候看着迅速倒退的街灯突然生出一种做梦一样的错觉,所有事情都因他而起,现在他要去给出一个答案。 

从这里到卡什跨越了几万公里,在首尔转机又耗费了他一天的时间,Bernie在登机前看了表盘上的定位,红点安定地在目的地跳动。 

兜兜转转二十几个小时Bernie终于在伊斯坦布尔落地,有点冷,Bernie拉上了外套的拉链。这里比他想象中更繁华,透过巨大的玻璃窗似乎可以看见远处亮着橘色灯光的屋檐塔尖。 

天色已晚,来来往往的异域人用他听不太懂的语言交谈,外面看起来像是要下雨,这本是个很适合在被窝里酣睡的夜晚,但Bernie坐在机场将就了一晚,他吃了些东西勉强填了填肚子,然后买了飞往安塔利亚的机票。 

等到在安塔利亚落地他才终于走出夜幕,先前订的民宿的老板是个热情的中年男人,接到Bernie这样半夜一点多才到达的房客也丝毫没有不满,笑眯眯地给他拿了一条热毛巾。 

也许是目的地将近,又或者是房间点着的香薰起了作用,Bernie终于睡了这几天来第一个好觉。 

第二天换了电话卡,积压的信息一下子都跳出来,Bernie回复了Jesse接二连三的问候,给他拍了一张窗外湛蓝的天空。 

他下楼,老板看到他就笑着挥手说早安。

Bernie要了一份煎鱼配土豆,坐在吧台前吃早餐的时候老板问他有没有想好去哪儿玩,Bernie摇了摇头,他告诉老板准备去卡什找人,老板点了点头,卡什,他说,那是个很美丽的小镇,你们一定要好好逛一逛。Bernie笑着答应下来,他希望Pearl能够愿意和他一起逛一逛。

Bernie在中午的时候告别老板坐上去卡什的大巴,他看了看表,和Pearl的距离终于缩短到最后这三小时了。 

他在车上睡了一觉,就着今日甚好的阳光做了一个灿烂的梦,梦里他有截然不同的人生,佣兵站在向日葵花丛里冲他招手,很温暖。 

然后他醒过来,已经到站了。 

这是个没有沙滩的港口小镇,Bernie站在中世纪风格的房屋群里有些不知所措。 

他最后的定位,也就只到这个小镇了。 

佣兵。 

Bernie拿出手机打开对话框,光标跳动许久终于给Pearl发出一个定位。 

我想见你。 

他拿着手机等着回复,消息跳成已读的时候Bernie觉得自己的心跳倏忽漏了一拍,正在输入几个字跳了两三遍,最后转换成回复里简短的几个问句:刚下车吗?你别动,我就在附近。 

Bernie回了个好。然后把手机放回口袋。 

出港的渔船已经回来了,他站上石滩边的堤坝,这里的海水和天空一样蓝,黄昏的日光把整个小镇都镀上一层柔和的金。 

“Bernie!” 

他听到有人叫他,回过头就看到Pearl站在不远的地方冲他挥手,和那个梦里的他很像。 

Bernie跳下堤坝朝Pearl跑过去,穿过慢悠悠的人群奔向他。 

跨越了几万公里的蓝天和海洋,他终于再次见到了佣兵——这个在他的剧本里额外多写了一笔的人。 

这一次他要奔向他,抱紧他,兜兜转转,他们终将相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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